在推銷過程中，公司打著“央行旗下貨幣發行機構”的名義，打消老人的疑慮，同時還許諾在一年或一年半以后會幫助老人將購買的紀念幣進行拍賣，“收益翻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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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歲的老人孫林在北文雅軒購買的部分“紀念幣”，30萬元紀念幣實際價格僅2萬。新京報記者 劉經宇 攝

在北京大望路SOHO現代城，一些打著賣紀念幣、錢幣名號的文化公司，將目標客源鎖定在老人身上。

他們通過免費領取紀念品的方式，將老人哄到公司，再通過推銷讓老人花費成千上萬元，購買一些價值低廉的紀念幣甚至正在流通的貨幣。

在推銷過程中，公司打著“央行旗下貨幣發行機構”的名義，打消老人的疑慮，同時還許諾在一年或一年半以后會幫助老人將購買的紀念幣進行拍賣，“收益翻番”。

多位老人向新京報記者反映，所謂安排拍賣只是幌子，以吸引老人不停地花錢購買更多紀念幣。

朝陽工商部門表示，這些公司售賣紀念幣屬于超范圍經營。

根據規定，超范圍經營可處以非法所得額3倍以下的罰款，但最高不超過3萬元。一家這樣的公司員工自稱每月銷售錢幣、紀念幣的交易額可達3000萬元。

▲賣你幾萬只值幾百？暗訪收藏幣公司 揭“專騙老人”騙局。新京報動新聞出品(ID：xjbd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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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被忽悠一年花30萬買紀念幣

65歲的孫林發現，之前花30多萬購買“能升值”的各類錢幣、紀念幣，成了燙手山芋。這些曾珍藏于抽屜的“寶貝”，已變為他的“舉報材料”。

這始于去年9月孫林接到的那個電話。

“您好，我們公司新開了一家公司，回饋老顧客，有禮品贈送，您過來領一下吧。”掛掉電話，孫林記住了對方公司的名字“北文雅軒”以及領禮品的時間。至于禮品是何物，對方并未明說。

接到電話的當天，孫林來到朝陽區大望路SOHO現代城D座25層2512房的北京北文雅軒文化發展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北文雅軒公司”）。

孫林說，員工杜某給了他一枚紀念硬幣，稱“每次來公司都可以領取一枚，湊夠一百枚就是一套，可以換取1000元現金。”

之后，杜某拉住孫林介紹公司的各種“紀念幣”。當時的孫林對這家看著有些簡陋的公司并無太多信任，領了紀念品便離開了。

此后，孫林經常接到杜某的電話、短信，不僅是勸其再來公司領取紀念幣，還會噓寒問暖，碰上孫林身體不適，更是會叮囑“好好休息，注意身體。”

去年10月，孫林第二次來到北文雅軒公司，再次領取了一枚紀念硬幣。杜某照例向孫林推銷公司的各種紀念幣，并向孫林許諾買了紀念幣一年到一年半以后，公司會幫助孫林將這些紀念幣進行拍賣，“升值空間很大，我們和國內外很多拍賣公司都有合作”。

平日對收藏和錢幣并不了解的孫林，聽信了杜某“紀念幣一年后拍賣可升值”的話語，買下了兩套第四版人民幣，每套價格2080元。買賣沒有出示任何合同或是證書，只是開了一張收據。

今年4月，在杜某“公司又出新紀念品”的電話邀約下，孫林再次來到北文雅軒公司。杜某向孫林推薦的是一整版的一美元，“一版叫一根，有五十張1美元。”

孫林說，杜某告訴他這種1美元的整版紀念鈔價值極大，升值空間很高，一年半以后參加拍賣，最少升值一倍。在公司熱鬧的音樂聲中，杜某等人向他輪番推銷。他感覺頭暈腦脹，稀里糊涂購買了12根。

刷卡時，孫林才知道這“一根”整版一美元，要4680元，12根即56160元。這個價格讓孫林猶豫了，杜某說，“先不要告訴家人，只要后面一拍賣升值了，家里人不會怪您的。”

孫林想起之前購買保健品被兒子反對，這次買紀念幣他一直瞞著家里。他說，只想投資多掙些錢留給兒子。

▲5月8日，孫林又以37900元的價格從北文雅軒購買了兩套2美元整版紀念鈔。新京報記者 劉經宇 攝

今年5月，孫林又兩次在北文雅軒公司購買紀念幣，其中花37900元購買了5根兩美元的整版紀念鈔，以及花5萬元買下了10套“十全十美紀念鈔大全套”。

所謂的“十全十美”包括十張面值10元的港幣，十張面值10元的澳幣，十張面值100元的新臺幣，還有一張面值50元的“建國50周年紀念鈔”。

孫林說，他曾問杜某何時能拍賣此前購買的紀念幣，被告之想要公司幫助拍賣紀念幣，必須買“十全十美”，算是“入門”產品。之后，為了讓公司早日幫自己拍賣，他又買下了兩根“中烏建交20周年紀念幣”，一套“錯版幣”，8根一美元紀念鈔，兩根朝鮮紀念幣。

不到一年時間，孫林為了買這些“能升值”的紀念幣和錢幣，花掉了多年積攢的17萬元養老錢，還向朋友借了13萬元。

9月1日下午，兒子孫成發現父親沒有及時去幼兒園接孩子放學，追問之下，這才得知孫林又去了大望路“搞錢幣投資”。經家人一再勸說，孫林終于收手。

從9月至11月4日，孫林仍時常接到杜某的“邀請來電”，讓去公司一趟有事相談，孫林知道對方還想騙他繼續購買“藏品”，索性將手機設為靜音不再理睬。

▲2017年9月7日，大望路SOHO現代城25層，工作人員在向記者推薦紀念幣。新京報記者 彭子洋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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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元印尼盾僅值0.5元 謊稱值300元

新京報記者查詢發現，北文雅軒公司于2016年6月22日注冊，經營范圍為組織文化藝術交流活動、技術推廣服務、銷售工藝品、日用品、文具用品。并不包括銷售“錢幣”、“紀念幣”。

今年9月，該公司被工商部門列入“經營異常名錄”，原因為“通過登記的住所或者經營場所無法聯系”。其登記的住所地址為“朝陽區東壩鄉東曉景產業園205號1163”，實際場所是在大望路SOHO現代城。

9月7日，新京報記者聯系上北文雅軒公司員工杜某，對方稱“為回饋老客戶，可以來店里領取價值300元的禮品，有四種可選，以后就算不想要，也可以再兌換成300元現金。”

在北文雅軒公司，一處玻璃展臺內放置著各種紀念幣紀念鈔，展臺上攤開著一冊“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五套人民幣同號鈔珍藏冊”，珍藏冊看上去有些破舊，中間連接處已經松散。店內除探員外還有三名老人，各自有工作人員陪同。

當新京報記者詢問有哪四種禮品可選時，對方稱只有一種。隨后為探員拿來一張1000元面值的印尼盾，稱其價值300元。事實上1000元印尼盾兌換成人民幣僅為0.5元左右。

該工作人員自稱公司是央行旗下的貨幣發行機構，總部在香港，目前這家店已經是第二家分公司。為慶祝新公司成立，特意和中國移動、聯通合作，選取了一部分老的號段，進行禮品發放。而探員所使用的手機號只注冊了四個月。

該工作人員隨后向新京報記者介紹店內的多款紀念幣，以第四版同號鈔為例，對方稱這套紀念鈔共有5000冊，市場價3880元，目前還未正式發行，但由于該公司是央行旗下的貨幣發行機構，可以提前發行，探員只需花2080元便能購買，等到一年半以后，公司會組織拍賣，“到時候增值最少70%，我們只會收取10%的服務費。”

新京報記者表現出對紀念鈔有收藏的想法后，借故離開。之后該公司兩名工作人員，多次給探員打來電話，稱可以到店內看看有沒有心儀的收藏品。

9月20日下午，新京報記者再次來到北文雅軒公司想買一套“高檔”紀念幣，一名王姓男子接待了探員，當探員問及公司幫助拍賣藏品是否有書面合同保證時，對方表示沒有合同，“我們只是幫你們去聯系拍賣，不能保證一定拍賣成功，所以不可能有合同。”

其向探員推薦了一套“比較便宜的兩岸四地紀念鈔”，正是孫林所購買的“十全十美”紀念鈔。

新京報記者發現，這家公司引誘老年人上門的主要方式是打電話稱“有禮品送”。對于新顧客，對方并不會售賣價值高昂的錢幣，稱值錢的只有成為老客戶才有資格購買。

▲2017年9月7日，大望路SOHO現代城25層，工作人員向一位老人推薦紀念幣套裝，房間的墻上也貼滿了各國的錢幣樣板。新京報記者 彭子洋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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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萬元紀念幣實際價格僅2萬

據新京報記者調查，這些賣價動輒成千上萬元的紀念幣實際價值并不高，且不具備升值空間。

9月10日，馬甸郵幣卡市場內多名店主在看過孫林所購買的各種紀念幣后，表示這些紀念幣價格并不高。

在與這些店主交流的過程中，幾乎每個人都能向新京報記者說起碰到的一些被收藏品公司坑害的案例。

“前年有個老太太過來問價，家里擺了一百多萬的紀念幣，沒幾個值錢的。”

“去年有個男的帶著一套郵票來，說是花十萬買的，我們一看最多值一萬。”

潘力在此處經營紀念幣交易已經有十余年，他一見到新京報記者帶著紀念幣前來問價，開門見山地說“你是不是從大望路那邊的文化公司買的，許給你一年半以后能收回，到時候價格翻倍？”

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潘力說，北京很多所謂的“收藏品公司”，都是從馬甸郵卡幣市場收購大量低價紀念幣，進行包裝后再以高價賣給老年人。“要是有人一次性買很多紀念幣，很有可能是那些公司的人。”

潘力對孫林花30萬購買的各類紀念幣、錢幣價值進行了一番估算，結論是價值在1.9萬到2萬元左右。潘力告訴探員，“這些錢幣都是真的，不值錢也是真的。”

其中，北文雅軒售價5000元一套“十全十美”，市場價為550元左右；售價4680元的整版一美元紀念鈔市場價為400元左右；售價7580元的整版兩美元紀念鈔在600元左右，售價43800元一套的中烏建交20周年紀念幣，市場價在2000元左右。

▲北文雅軒售價43800元一套的中烏建交20周年紀念幣，市場價在2000元左右。新京報記者 劉經宇 攝

至于32800元一套的錯版鈔，“就是純騙人的，根本沒有錯版鈔這個說法。”潘力說。

潘力建議購買者早日報案，“我們接觸過太多案例，都是收藏品公司，專門騙老頭老太太，幾個小年輕注冊個公司，一年半載騙到錢就跑，換個地方再接著騙。”

馬甸郵卡幣市場多位攤主還表示，這些文化公司也會來訂購冊子和收藏證書。類似第四套人民幣同號珍藏冊子價值20元，冊子和證書上的售價可以按需求更改。

河南收藏家協會副秘書長、河南錢幣專業委員會會長袁銀龍在鑒定過孫林所購買的紀念幣后告訴新京報記者，這些錢確實是真的，但是價值不高。真正搞收藏的人也不會購買外幣，行業內稱這些為“外幣垃圾”。“像他們（北文雅軒）這種賣法就是為了賺錢，他不敢賣假的，那就變成詐騙了。”袁銀龍說，孫林所購買紀念幣的實際價值，還是要遵循當地的紀念幣市場價格，但從這些公司的開價來看，明顯是“忽悠人”。

袁銀龍提示，普通人購買收蔵品時不要慌著掏錢，應詳細了解比對之后再購買也不遲。一般的錢幣年增值率6-8%，每天也就是一兩分錢，有些錢幣甚至不升值。

▲2017年9月7日，大望路SOHO現代城25層，工作人員在登記過個人信息后，向兩位市民贈送一張印度尼西亞盾作為紀念。墻上貼著各種紀念幣的價值和升值空間。新京報記者 彭子洋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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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版幣”實為1999年版第五套人民幣

多名購買錢幣的老人表示，之所以花大價錢購買這些“藏品”，也是聽信了工作人員關于公司為央行旗下機構的說法。另外則是相信一年或一年半以后可以通過拍賣獲取更多利益。

9月20日下午，中國人民銀行營業管理部一名工作人員告訴新京報記者，目前央行旗下的貨幣發行機構，只有北京康銀閣錢幣有限責任公司，其余打著央行旗號的公司，都是騙人的。

對于北文雅軒公司推出的“錯版鈔”，該工作人員表示，北文雅軒所謂的“錯版”是指這套人民幣相比于現在流通的貨幣，背面左下角的數字后面沒有“yuan”字拼音，這是正常現象，“在數字后面加‘yuan’，是2005年以后才有的，以前的貨幣上都沒有。”

袁銀龍表示，錯版幣是指在設計中，文字或者圖案在印刷成品以后才發現是錯誤的。1999年版的第五套人民幣并不能因為少個“yuan”字拼音就成為錯版幣，這種“錯版幣”實際價值就等同于同等面值的貨幣，現在有人在收藏這些，也都是出于人為炒作。

新京報記者發現，北文雅軒公司售賣的“錯版幣”正是1999年版的第五套人民幣，公司以“錯版鈔”形式，高價向老人兜售。

事實上，1999年版第五套人民幣仍在流通，收藏界并不會買賣流通貨幣，還因為買賣流通人民幣涉嫌違法。

北京澤永律師事務所主任王永杰律師認為，該公司將低價紀念幣高價出售給老人，有價格欺詐嫌疑。其出售第五套人民幣的行為也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幣管理條例》相關規定。

《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幣管理條例》規定，禁止非法買賣流通人民幣。紀念幣的買賣，應當遵守中國人民銀行的有關規定。裝幀流通人民幣和經營流通人民幣，應當經中國人民銀行批準。

違反規定的，由工商行政管理機關和其他有關行政執法機關給予警告，沒收違法所得和非法財物，并處違法所得1倍以上3倍以下的罰款；沒有違法所得的，處1000元以上5萬元以下的罰款。

中國人民銀行營業管理部工作人員表示，由于現在做紀念幣收藏的人太多，所以銀行方面無力為個人進行鑒定工作，如果購買者感覺所買的紀念幣被騙，最好還是盡早報案，銀行方面會配合執法部門進行鑒定。

對于北文雅軒公司有關拍賣的許諾，袁銀龍認為這些價格低廉的錢幣根本無資質上拍賣會。他說，目前這些普通錢幣價格比較透明，市場上也可以購買，拍賣行不會進行拍賣。只有價值高，實際價值起碼上萬的珍貴錢幣才能上拍賣行。

▲2017年9月15日，大望路SOHO現代城一家公司，工作人員以電信公司以答謝老用戶為借口，邀請人們領取紀念品，借機向其推銷“紀念鈔”。 新京報記者 大路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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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錢幣文化公司扎堆現代城

在大望路附近的SOHO現代城，集中了多家像北文雅軒這樣的公司。據新京報記者走訪，至少有十多家賣錢幣的收藏品公司，分布在B座的11層、25層，C座和D座的各層等。

每天上午將近9時到中午以及下午四五時，在B、C座中間的通道及前后廣場上，多家收藏公司的員工或蹲在墻角、或站在路上，有些還搬了小馬扎坐在廣場邊。

他們每人手里攥著一把禮品兌換券，但拒絕發給年輕人。而一旦有老年人走過去，他們就跟上去，將兌換券塞入老人手中。如果看到老年人有意愿領獎，他們還會把老年人帶到樓上去。帶人上去根據熟客生客不同，每帶一人還有8元到10元的提成。

9月14日下午2時許，一位來現代城附近看望朋友的老人藺先生也被塞了五六張兌換券。隨后，他去幾家收藏品公司兌換了一些禮品，包里多了肥皂、玉米面等禮品。“上去就讓我買這個買那個，起碼上萬。我82歲了，一個月退休金才3000塊錢，哪有錢買這些東西”。

一位王姓老人曾在SOHO現代城的北京燕文堂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經推銷購買了第四套人民幣同號珍藏冊，花費2萬元。隨后他到郵幣交易市場發現，他所購買的這套人民幣，市場價400多元一套。意識到被騙后，王先生最終從這家公司退回1萬元。

新京報記者查詢發現，這家公司也沒有錢幣交易資格，在8月份曾被媒體曝光以賣錯版鈔為名騙取一位老人100多萬元。

9月15日，探員來到SOHO現代城C座9層的北京燕文堂文化發展有限公司，一名員工向探員推銷一套第四套人民幣同號珍藏冊，價格為2080元，并稱是首次購買優惠價，如一次性購買11套，公司在一年或一年半以后可以幫助拍賣。當探員詢問是否有錯版幣時，對方比較警惕，稱錯版幣較為珍貴，新客戶沒有資格購買。

探員提出要簽訂合同才能放心購買時，該員工表示：“合同就是一張紙，公司沒了你拿著合同也沒用。我們公司總部在香港，是有資質的，并且與央行合作。”

有購買過該公司錢幣的顧客反映，他花27820元購買藏品，到2016年12月可以拍賣時，公司一再推脫，回復稱再買218000元的藏品才能拍賣，他買了之后對方又要求再買10萬元藏品，不然手里的藏品只能爛掉。

據新京報記者查詢，北文雅軒公司與燕文堂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為同一人，在此人名下，還有另外三家公司——北京亦采軒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北京天順典藏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北京燕文嘉和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分別在現代城B座1704、B座1209、D座1509。

從經營范圍看，這5家公司均為“組織文化藝術交流活動（不含演出）；技術咨詢；技術服務；銷售工藝品、日用品、文具用品。”均不包括銷售“錢幣”“紀念幣”。

朝陽工商分局工作人員表示，錢幣不屬于工藝品，這些公司只有經營工藝品資質，賣錢幣屬于超范圍經營。

根據規定，超出核準登記的經營范圍或者經營方式從事經營活動的，視其情節輕重，予以警告，沒收非法所得，處以非法所得額3倍以下的罰款，但最高不超過3萬元，沒有非法所得的，處以1萬元以下的罰款。

這5家公司中的三家成立于去年6月至7月間，分別是天順典藏、燕文嘉和、北文雅軒公司。注冊資本均為50萬元。

燕文堂公司成立于2012年10月，注冊資本為3萬元。該公司去年11月因逾期未備案問題，被朝陽工商部門罰款1.9萬元。

9月23日下午，北文雅軒公司工作人員韓某也稱老板有5個公司，都是做錢幣、紀念幣買賣的，該公司一個月銷售紀念幣的交易額達3000萬元。5家公司一個月的交易額過億元。

11月4日中午，新京報記者來到SOHO現代城，仍能看到大量收藏公司工作人員在樓下向老年人分發禮品券。

在D座一家紀念品收藏公司門口，一名女性工作人員送一名老人離開時說，“大爺，您回去再多考慮考慮，投資我們這個肯定虧不了。”

（孫林、孫成、潘力均為化名）

新京報記者 趙朋樂 劉經宇 實習生 劉名洋 編輯 湯旸 張太凌 校對 陸愛英

值班編輯：張一對兒 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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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部分內容首發自新京報公號“重案組3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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